我认为社会主义者是小丑,他们对于“善良的人们”抱有幼稚的乐观态度。在他们看来,一旦推翻了现存的社会制度,为人的自然欲望找到出路,这些善良的人们就会自然地成为真正的人。而其反对者的态度也很可笑,因为他们否认法律后面是暴力,否认权威就意味着残酷和利己主义。“为了获得和维持我和同类的统治,就必须驱逐、消灭那些退化的人。”这就是历代立法者的基本思想。当某个社会主义者愤怒地高呼美好的口号,要求正义、权利和平
梦不是毫无意义的,也不荒谬。梦也不是让我们的一部分观念沉睡,而让另一部分观念苏醒。梦是一种有效的心理现象,它是欲望的满足。梦是十分复杂的心理活动的产物,它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正当我们为这一发现而欣喜时,却有许多问题被提了出来:如果梦是欲望的满足,那么,表现这一满足的各种奇特形式又是怎样来的呢?在我们醒来时记得的显梦形式之前,梦又发生了什么改变,这些改变是怎样发生的?被修改后进入梦中的那些材料是从
我假定梦是可以解释的,这立即使我处于与梦的主流理论对立的地位。“解释”一个梦,就是要赋予梦一种意义,也就是说,用适合于我们心理活动链条的某一东西来替代它,使之成为跟链条中其它环节同样有效而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可以假定,每一个梦都有一种含义,尽管它是隐藏着的;做梦是一种替代思想的过程,我们只有正确地揭示出被替代的东西,才能发现梦隐含的意义。自古以来,人们都关心对梦的解释,在释梦的过程中,采用了两种基
精神分析是心理学的一部分,它不是旧的意义上医学心理学的一部分,也不是病态心理学的一部分,而只是心理学的一部分。当然,它不是心理学的全部,但它是心理学的构成,也许还是整个心理学的基础。它可以被应用于医学,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属于医学。这正如电击和辐射也可应用于医学,但它们所属的学科只能是物理学一样。在我行医41年之后,我认识到,自己从来没有成为一个通常意义上的医生。我是背离自己的初衷而成为一个医生的。我
我跟那些迷信者的区别是这样的:我不相信心理生活中那些微小琐细的事情能够预示隐藏在未来现实中的东西;但我相信,我们心理活动的偶然表现可能揭示一些隐藏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心理方面的,而不是外在现实。我相信外在的偶然性,但我不相信内在的(心理的)偶然性。而迷信者的看法正相反,他们并不了解这些偶然和失误行为的动机,相信这都是些偶然事件,另一方面,他们又给予那些外在的偶然事件以特定的意义,将其看成是未来现实的
首先,焦虑是我们能感觉到的一种情感状态。作为一种感觉,焦虑一个明显的特征是不愉快。但这并不是它的全部性质。并非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称之为焦虑,还有其它一些感觉如紧张、痛苦和悲伤等都具有不愉快的特征。因此,除了不愉快以外,焦虑必定还有其它一些明显特征。我们注意到,焦虑伴有相当明显的生理感觉,是由身体的某些特殊器官产生的。其中最明显、最经常发生的感觉与呼吸系统和心脏有关。这就表明,在通常的焦虑现象中,由
一些地方仍然有着民族和群体,但我们这里没有;兄弟们,我们这里只有国家。国家?国家是什么?好吧,我给你们说说民族的灭亡。国家是所有冷酷的怪物中最冷酷的。它冷酷地说着谎;这一谎言从它嘴里脱口而出:“我,国家,就是民族。”这是在撒谎!创造者们创造了民族,并悬挂一种信念和爱于其上;他们就这样为众人的生存作了奉献。而破坏者们为众人设下陷阱,并称之为国家;他们悬挂一把利剑和百种贪欲于其上。凡有民族存在的地方,
痛苦确实跟快乐不同,但它并不是与快乐对立的。如果快乐的本质是一种强力充盈感,那么,这里我们还没有明确不快乐的本质。大众所相信的一些东西的对立其实是虚假的,是对认识真理有害的。甚至有这样的情况:某种快乐可能要取决于一系列有规律的不快乐的微小刺激,从而达到一种快速增加的强力感和快乐感。例如:发痒就是这样的,交媾时性器官发痒也是这样的,于是我们看到不快乐是作为快乐的成分而活动。由此看来,快乐乃是通过克服
我们必须证明有这种趋势:对人和人类的消耗越来越经济,利益和效用越来越坚实地纠缠在一起,这里包含着一种对立运动。我称这种对立运动是对人类一种奢侈和过剩的剥离:从中应该产生一个更强大的族类,一个更高级的类型,它形成和保持的条件不同于普通人。众所周知,我把这一类型称为或比喻为“超人”。在上述趋势发展过程中,会出现适应性、平庸化、中国化、本能的弱化以及渺小化等情况,也就是说,人的水平处于停滞状态。如果那种
一天,查拉图斯特拉走过一座大桥,一些残疾者和乞丐围住了他。一个驼背者对他说:“瞧,查拉图斯特拉,人们都向你学习,从你的学说中获得信仰;但要他们彻底相信你,你还必须做一件事:你必须首先说服我们这些残疾人。你有许多选择,有许多机会。你可以让盲人的眼睛恢复光明,让瘸腿奔跑如飞,让我这个驼背直起身来。我想,这就是让残疾者相信查拉图斯特拉最好的方法,”查拉图斯特拉回答说:“人们告诉我,如果去掉驼背者背上的肉
第一个是混淆原因和结果的谬误。没有什么谬误比颠倒因果更为危险的了:我将其称为理性的真正堕落。尽管这样,这个谬误成为人类从古至今的习惯,甚至在我们之中被神圣化,具有“宗教”和“道德”的名称。宗教和道德说的每句话都包含它的内容;教士和道德立法者是理性堕落的罪魁祸首。我举一个例子:大家都知道的科尔纳罗那本名著。在这书中,他将自己节食的特殊方式作为长寿、幸福(以及有德行)的秘方推荐给读者。一本书很少能有这
我收到《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一书的校样,我对作者姓名的校对是很仔细的,但排字人员还是查出了一个错误。我写的是“Buckrhard”,排字人员认为应该是“Burckhard”,当然他是对的。这个叫Burckhard的产科医生写过一篇论儿童麻痹的文章,很有价值,我不会对他不满。而维也纳另有一个与他同名的作者,对我关于梦的解释提出质疑,让我烦恼。我在写这个产科医生名字时,产生了对另一个Burckhard
一个夏天假日,妻子惹得我生了气,尽管是一件小事:我们在餐馆吃饭,坐在我们对面的男子来自维也纳,我和他彼此认识,但我不想跟他打招呼。这个人有点名气,妻子听说过他的名字,她不但认真倾听他跟身边的人谈话,还接着其话题向我提一些问题。我一忍再忍,终于向她发了火。几个星期后,我向一位亲戚埋怨妻子当时的行为,但回忆不起来那人谈话的任何内容。我是一个容易嫉恨人的人,不会忘记让我烦恼的那些细节,这次健忘的原因是考
当面临某一危险的本能冲动时,如果自我通过某种压抑过程进行了自我保护,它肯定会抑制和破坏本我的相关部分,同时它又给了这一部分以独立性,因此也就放弃了自己的相关权力。从压抑过程的本质看,这是必然的。压抑主要是一种逃避的企图,被压抑的内容实际上被驱逐出自我的大组织,逃亡在外,只服从无意识领域的规则。因此,如果危险境况发生变化,某一新的本能冲动跟被压抑的内容相似,这时自我无法对其产生防御,产生的后果是:新
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理过程的连贯组织,我们称之为这个人的自我。这个自我包括意识,它对能动性进行控制,也就是控制着对外部世界作出兴奋反应的通路。这一心理组织调节着自身所有的形成过程,直到晚上睡觉时才停下来,即使在那时,它还对梦起着检查作用。由此,自我还有压抑作用,通过压抑把一些心理倾向排除在意识之外,并且禁止它们采用其它表现形式或活动。在精神分析中,这些被排斥的倾向与自我形成对立,自我对于被压抑表现出抵
通过研究人类个体的发展,我们获得关于人的精神结构的知识。我们把其中最古老的部分称为本我。本我是遗传的,人生来就有的,它由本能所构成。本能来源于人的肉体组织,在本我中,它以我们还不了解的形式得到最初的心理表现。在我们周围外部现实世界的影响下,本我的一部分得到特别的发展,从而产生一个专门组织。它来自本我的表层,有着接受刺激的器官,还具有免遭刺激伤害的活动程序。这一特殊组织由此成为本我和外部世界之间的中
人的驯化有什么价值吗?一般来说,驯化有什么价值吗?我认为没有。达尔文学派竭力要我们相信,情况正好相反,驯化具有深远的根本价值。我们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迄今为止,驯化的作用就是造成退化。而且只要是能够逃脱人工培养的东西,几乎都立即返回其自然状态了。由此看来,人们是无法改变自然本性的。人们指望着生存竞争,指望着弱小者死去,而强大者和最有天赋者活着。因此,人们虚构了一幅生物不断增加完美性的图景。而我们则
七天以后,查拉图斯特拉从床上坐起,拿了一个红苹果闻了闻,觉得它很香。动物们都认为可以同他谈话了。它们说:“查拉图斯特拉,你已经闭着眼睛躺了七天七夜,你不想再站起来了吗?走出山洞吧,外面的世界像一个花园那样在等待你,风儿带着浓郁的芬芳来抚慰你,小溪流们也随你潺潺流淌。你独自躺了七天七夜,万物都渴望着你,走出山洞吧!万物都想为你疗伤治病呢!也许你又获得一种新的认识,它令人伤心而沉重?你躺在那里,灵魂出
禁欲主义理念意味着什么?在艺术家看来,它没有什么意味或意味太多;在哲学家或学者看来,它意味着察觉到高级智慧生物最有利的条件;在女人看来,它至多意味着一种可爱的诱惑,一个好看的肉体再加上一点柔和,一个漂亮的肥胖家伙再显示出一点灵性;在残疾者和垂死者看来,它意味着一种“大大高于”这个世界的尝试,一种放松自己的神圣形式,一种与漫长痛苦和无聊作斗争的主要手段;在教士看来,它是其基本信仰,是行使其权力的最好
查拉图斯特拉来到离森林最近的一个小镇,看到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据说他们要看一个走绳索者表演。于是查拉图斯特拉对他们说:“我教你们做超人。人是应该被超越的。你们怎样来超越人呢?古往今来,一切生物都创造出超越自己的东西。你们是做往前汹涌的大潮,还是退化为动物而不做超人呢?对人来说,猴子是什么?一种可笑或可耻的东西。对超人来说,人也是一种可笑或可耻的东西。你们由虫变为人,但看你们的心,仍然是一条虫。你们曾